近十几次采访和一项对计划项目的调查显示，由于埃隆·马斯克采取了限制社交媒体平台访问的行动，社交媒体研究人员取消、暂停或更改了 

100 多项有关 X（前身为 Twitter）的研究。研究人员告诉路透社，马斯克对全球平台上收集数据的关键方法的限制抑制了在哈马斯袭击以色

列和以色列对加沙的空袭等实时事件期间理清虚假信息来源和传播的能力。最重要的方法是一种工具，可以让研究人员每月访问约 1000 万条

推文的数据。据路透社看到的一封电子邮件，Twitter 在 2 月份通知研究人员，作为该工具检修的一部分，它将终止学术界对该应用程序编程

接口 (API) 的免费访问。独立技术研究联盟 9 月份应路透社要求对 167 名学术和民间社会研究人员进行了调查，首次量化了因马斯克政策而

取消的研究数量。它还显示，大多数调查受访者担心 X 因其调查结果或数据使用而被起诉。此前，X 于 7 月份对反数字仇恨中心 (CCDH) 

提起诉讼，此前该中心发布了有关该平台内容审核的批评报告。马斯克没有回应置评请求，X 代表也拒绝置评。该公司此前曾表示，几乎所有

内容浏览都是“健康”的帖子。马斯克拥有 X 的第一年，广告商纷纷逃离该网站，担心他们的广告可能会出现在有害内容旁边。据路透社此前报

道，自马斯克被收购以来，X 在美国的广告收入每月同比下降至少 55%。调查显示，有 30 个项目被取消，47 个项目被搁置，27 个项目研究人

员更换了平台。它还透露了 47 个正在进行的项目，尽管一些研究人员指出他们收集新数据的能力将受到限制。受影响的研究包括针对仇恨言

论和受到全球监管审查的主题的研究。举个例子，一个停滞的项目试图在 X 上研究儿童安全。该平台最近因未能配合针对反虐待儿童做法的

调查而被澳大利亚监管机构罚款。该项目的研究人员和其他几位对联盟调查做出回应的人要求保持匿名。该调查的一位作者表示，研究人员

可能会寻求避免 X 的强烈反对或保护正在进行的研究。调查发现，欧盟监管机构目前也在调查 X 对虚假信息的处理方式，这是多项被搁置或

取消的独立研究的焦点。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助理教授约瑟芬·卢基托 (Josephine Lukito) 表示，研究该平台的能力下降“使得 (X) 

上的用户容易受到更多仇恨言论、更多错误信息和更多虚假信息的影响”。她帮助该联盟进行了研究调查，该联盟是一个拥有 300 多名成员的

全球组织，致力于推进技术对社会影响的研究。该调查于九月中旬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联盟成员以及其他学术团体的电子邮件列表，例如专注

于政治传播或社交媒体的专家。欧盟根据 8 月生效的严格互联网新规定对 X 进行的调查凸显了这家总部位于旧金山的公司面临的潜在监管

威胁。任何违规行为都可能导致高达全球收入 6% 的罚款。欧盟委员会发言人表示，目前正在监控 X 以及其他大型平台遵守法律义务的情况，

其中包括允许符合特定条件的研究人员获取公开数据。难以承受的成本在马斯克以 440 亿美元收购 Twitter 之前，很大一部分关于社交媒体

的研究都与 Twitter 有关，因为该平台是有关政治和时事信息的宝贵来源。四名研究人员告诉路透社，其数据很容易获取。但几乎从马斯克踏

入 Twitter 总部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削减成本并解雇了数千名员工，其中包括那些研究工具的员工。现在，X 提供三个付费级别的 API，

每月价格从 100 美元到 42,000 美元不等，价格较低的级别提供的数据比以前免费提供给研究人员的数据要少。几乎所有接受路透社采访的

研究人员都表示，他们无力承担这笔费用。一位因担心遭到马斯克强烈反对而拒绝透露姓名的前员工表示，关闭免费学术 API 访问的决定归

根结底是因为马斯克接管后迫切需要专注于增加收入和削减成本。大多数受访者将 API 更改视为取消或暂停对该平台研究的原因。

Lukito 表示，为获取比以前少的数据而支付的费用难以承受，这意味着 2024 年（全球重大选举年）之前的研究将面临严峻挑战。圣母大学工

程学教授蒂姆·韦宁格 (Tim Weninger) 表示，他的团队在没有 API 数据的情况下试图追踪与中国相关的信息操作时一直在“盲目飞行”，

其成本令人望而却步。一些研究人员告诉路透社，他们现在研究 X 的选择有限，例如手动分析帖子。研究人员在从其他社交平台收集数据方面

也面临限制。纽约大学研究员 Megan A. Brown 在 Tech Policy Press 的博客文章中表示，短视频应用程序 TikTok 今年早些时候宣布推出

学术研究 API，但其繁琐的条款和条件限制了其对研究人员的用处。Lukito 表示，Facebook 和 Instagram 所有者 Meta Platforms 已与外部

研究人员合作开展研究，这并不能替代独立研究，但表明了 Meta 的合作意愿。法律问题CCDH 是一个自称旨在打击仇恨言论和虚假信息的组织，

在马斯克被收购后发布了几份报告，声称该社交媒体平台未能进行监管，还从有害内容中获利。X 于 7 月起诉 CCDH，指控该组织不当访问该

平台的数据，并宣扬有关 X 审核的虚假声明。CCDH 首席执行官伊姆兰·艾哈迈德 (Imran Ahmed) 表示，“马斯克希望平息任何对其经营方式的

批评”，并补充说 CCDH 坚持其报告。在独立技术研究联盟的调查中，167 名受访者中有 104 名表示，由于他们对数据的使用或研究结果对其

项目的担忧，可能会采取法律行动。蒙特克莱尔州立大学副教授邦德·本顿 (Bond Benton) 表示：“针对 CCDH 的举措向研究在线平台上的错误

信息和仇恨言论的研究人员传达了这样的信息：公开传播调查结果存在内在责任。”该大学去年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仇恨言论马斯克接任后数小

时内，推特上的言论有所增加。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研究人员正在研究 X 上如何讨论强奸主题，并告诉调查，他们担心法律风险以及在未访问

API 的情况下收集的数据的科学有效性。研究人员表示，他们将研究转移到了另一个社交媒体平台。马斯克和 X 首席执行官琳达·亚卡里诺 

(Linda Yaccarino) 制定了一项名为“言论自由，而非触及自由”的新政策，该政策限制某些帖子的分发，但不会将其从平台上删除。X 表示，

用户在该平台上看到的 99% 的内容都是“健康的”，该公司在 7 月份将这一结果归因于 Sprinklr 的估计，Sprinklr 是一家帮助品牌在线监控

市场趋势和客户情绪的软件公司。在路透社要求置评后，被列为 Twitter 官方合作伙伴的 Sprinklr 发言人拒绝证实 7 月份帖子中引用的数据，

并表示“Twitter/X 最近准备的任何外部报告都是在没有 Sprinklr 参与的情况下完成的。”该发言人指出，3 月份的一篇博客文章称，X 上有

毒帖子的浏览量是无毒帖子的三倍。